《通勤營救》:說好是心理測試 結果是人性試驗
與呂克·貝松完成了三部《颶風營救》之后,連姆·尼森和《空中營救》的老搭檔佐米·希爾拉又珠聯(lián)璧合,繼續(xù)他們的“營救”事業(yè)。
這次連姆·尼森放下了特工和警察等特殊身份,做回了最底層的平民百姓,成為鐵路線上下班的通勤一族。沒有了情報人員的狡黠與特技,也沒有了空警的使命和身手,連姆·尼森只不過是個連家都快養(yǎng)不起的保險員麥考利。然而屋漏偏逢連日雨,剛剛遭遇下崗的他還沒來得及回家,即被卷入了一場精心策劃的政治陰謀。
影片保持了《空中營救》的懸疑+推理+動作元素,只不過把飛機的空間壁壘換作了疾馳的列車。不明所以的中年危機男主被誤導利誘,成為一場殺戮陰謀的人體工具。他要么聽從擺布在規(guī)定的站點內(nèi)完成任務,要么想方設法擺脫敵人的連環(huán)設計。在經(jīng)歷了一系列抗爭和生死考驗之后,他最終完成對家人、乘客以及真相的保全。
和《空中營救》中面對陌生乘客的空警不同,這一次連姆·尼森自己就是個乘客,而且在這趟通勤列車上一坐就是十年,車上的每一位乘客不是熟人就是熟臉。劇情類似桌游里的“殺人游戲”,麥考利必須在規(guī)定時間內(nèi)對陌生乘客進行排查,從平民里找出好人和壞人。所不同的是,麥考利是被坑進這項高難度任務中去的。
當然,蒼蠅不叮無縫的蛋,影片玩了一個心理游戲。假使有一天,一個美麗的心理專家找上你,問你,如果讓你做一件不起眼的小事,你不確定后果,可你能因此獲得一大筆報酬,你會做嗎?這個人問完就消失了。正所謂好奇害死貓,麥考利按提示在廁所里果然找到了巨額訂金,剛被下崗、又著急給兒子交大學學費的他,欣然收下了訂金。事情當然不會那么簡單,此時的他并沒有意識到,一場殺戮游戲已經(jīng)開弓沒有回頭箭。
影片可以說是一場殺戮游戲,也可以說是一場人性的考驗。和《颶風營救》里為了救女兒,神擋殺神佛擋殺佛、亂刀剁蒜不眨眼的路數(shù)迥異,這次連姆·尼森飾演的是一位人之初性本善的中年危機大叔。他的第一反應是趕緊出坑,然而廁所里的巨款就像是一張通往恐怖屋的門票,一系列的驚悚等著他消受。
如果僅只是個虛擬游戲,大可發(fā)揮你的聰明才智,把潛伏在列車上的好人找出來,交給壞人去處理即可,巨額獎勵輕松到手,你只需付出良心和良知的代價。然而事關人命并非虛擬,你必須作出道德的選擇,必須去糾正你最初的錯誤,而且糾錯的代價是朋友和無辜者之死,家人被綁架。當你甚至連家人都不顧,要豁出去為正義殊死一搏時,一整車的人都成為獵殺目標——請問,這時換了是你,又該做何選擇?
影片捎帶手詬病了一下階級和權力社會。底層老百姓為討生活每天通勤,一天都不得歇,還要隨時面臨下崗的打擊。而權力社會看似光鮮亮麗,背后卻暗潮洶涌,充滿著腐臭和血腥。利益集團為了一己之利不惜殺戮,他們調(diào)度權柄,能把謀殺變成自殺。為了擦屁股掩蓋真相,他們可以綁架和利用無辜,甚至不惜犧牲一列車的人。
相比當下好萊塢動作大片,《通勤營救》的故事格局并不大,九成以上的故事都發(fā)生在一輛列車上。它的厲害之處正在于此——利用有限的空間完成了一個高效而復雜的敘事,用一個懸疑推理的故事來詬病階級和權力。說是一個心理測試,其實是在進行一場人性的試驗。這也是本片和大多數(shù)空洞無物的爆米花動作大片的分水嶺。
66歲的連姆·尼森在片中老當益壯,不僅要手撕身份不明的敵手,還要在疾馳的火車中上下輾轉(zhuǎn)騰挪,上演特工都無法完成的生死時速(混上車的特工早早領了盒飯)。片中最讓人心疼的不是他老爺子遭遇痛扁,也不是他被冤枉,而是中年危機幾乎山窮水盡的可憐人,還要遭遇權柄的算計。片中最讓人感動的也不是他老爺子如何奮起抗擊,最后完成驚天逆轉(zhuǎn),而是一眾乘客被他義舉感染,齊刷刷站出來保護目擊證人。
至此,連姆·尼森和導演佐米·希爾拉攜手完成空中和陸上救援,離他們的海陸空大滿貫,就差一部海上營救了。
分享讓更多人看到